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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武俠] 站住,那位妖女(完)作者:追忆似水年华
第一章:荒庙雨夜 山神庙外的雨势未歇,反倒像是要将这世间的污浊都洗个干净似的,越下越急。雷声滚过云层,偶尔炸亮天际,惨白的光透过破漏的窗纸,照亮了庙内这方寸之地的旖旎与僵持。 沈拙像是被烫到了般,猛地向后退了半步,背脊重重抵在满是灰尘的神案上。 “花姑娘,请自重。” 他声音紧绷,那只握剑的右手骨节泛白,而左手——那只被“千机锁”连着的左手,却不得不尴尬地悬在半空。因为花漓根本没有退。她依旧保持着前倾的姿势,红唇离他的下巴不过一指之遥,那股混杂着雨水湿气与不知名花草幽香的味道,蛮横地将沈拙包围。 “自重?” 花漓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像是猫爪子挠在心尖上。她抬起那只也被锁住的右手,银链在空中晃荡,发出清脆的嘲讽声响。 “沈少侠,我也想自重呀。可这”千机锁“是你们沧岚山专门用来对付魔道的宝贝,号称神鬼难开,最长不过三尺。”她眼波流转,带着一丝促狭的冷意,“你要我退到哪里去?庙外淋雨吗?” 沈拙语塞。 这确实是他理亏。 这“千机锁”本是他为了押解那“赤鬼”所准备的。谁知在之前的乱战中,那赤鬼使诈,混乱中这锁链竟阴差阳错地扣在了他和眼前这个路过的妖女手上。 她是江湖上名声在外的“千面妖女”花漓,虽然行事乖张,但并非他此次的目标,甚至可以说,她是无辜被卷入这场无妄之灾的倒霉蛋。 “即便……即便这锁扣错了人,乃是沈某之过。”沈拙别过头,视线死死盯着地上一块裂开的青砖,仿佛上面刻着什么绝世剑谱,以此来回避那逼人的视线,“但也请姑娘守礼,不可贴得如此之近。” “守礼?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穿?” 花漓嗤笑一声,身子非但没退,反而又往前凑了半分。 “沈拙,你搞清楚状况。是你抓错了人,锁错了锁,还要拖着我在这荒山野岭淋了一路的雨。不贴着取暖,你明天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花漓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上了一丝颤抖。 沈拙一愣,下意识转过头。 因为湿透,花漓那一身红纱长裙此刻失去了遮掩的作用。布料紧紧吸附在她的肌肤上,将她身体的每一寸沟壑都勾勒得淋漓尽致。沈拙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胸前那两点因为寒冷而挺立的凸起,顶着湿漉漉的布料,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 更糟糕的是,她在发抖。 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战让她原本苍白的脸色泛起一种病态的青色。 花漓很聪明。她知道哪怕自己武功不弱,但此刻若是硬碰硬,这根锁链会成为她的死穴。与其对抗,不如利用名门正派弟子的弱点——那是刻在骨子里的迂腐和那份对“无辜者”的愧疚。 “我自幼体寒,修行的又是阴柔路子的功夫,受不得凉。”花漓抱着双臂,牙齿格格作响,看向沈拙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生理性的泪光,显得楚楚可怜,“沈少侠,你们沧岚山以纯阳内家功出名,身上热得像个火炉……我就借个火,不过分吧?” 这不仅是求助,更是道德难题。 你是正道,你抓错人了,现在我要冻死了,你救不救? 沈拙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最终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牺牲:“……仅此一次。” 得到了默许,花漓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得逞。她不再客气,像是一条寻找热源的蛇,整个人贴了上去。 当那一具冰凉柔软的躯体毫无保留地挤进怀里时,沈拙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 隔着两层湿透的衣物,感官被无限放大。他能感觉到花漓胸前的丰盈挤压在他胸膛上的触感,软绵、富有弹性,随着她的蹭动变幻着形状。她的腿也不安分,为了取暖,竟然直接卡进了他的双腿之间。 “唔……”花漓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好暖和。” 这声呻吟太过媚俗,听得沈拙头皮发麻。 他的身体是诚实的。作为一个二十岁、血气方刚且从未如此近过女色的处男,这种程度的刺激简直是毁灭性的。 一股燥热从小腹猛地窜起,直冲脑门。他身下的那根东西,几乎是在瞬间便不受控制地苏醒、充血、硬挺,顶起了湿透的裤裆,尴尬地抵在了花漓的小腹上。 花漓身子一僵,随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微微仰起头。 两人的脸贴得极近,呼吸交缠。 “沈少侠,”花漓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甚至还有闲心调侃,“这也是你们名门正派的兵器?好像……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顶着我?” 沈拙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连耳根都红得要滴血。他想推开她,却又怕这一推让她受寒,更怕动作太大反而增加了摩擦。 “闭、闭嘴!这是……这是自然反应!” “哦——自然反应。”花漓故意拉长了尾音,眼角眉梢皆是风情。她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腰肢轻轻扭了一下,那柔嫩的小腹恰好在那根硬热的肉棒上蹭过。 “嘶——”沈拙倒吸一口凉气,险些没守住心神。 那触感太要命了。即便隔着布料,他也能感觉到她小腹的平坦与柔软,而自己的龟头在摩擦下传来一阵酥麻的快感,爽得他想骂人。 “别动!”沈拙低吼出声,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这玩意太硬了,硌得我疼。”花漓委屈地抱怨道,手却悄悄伸向了他的腰间,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他紧绷的大腿内侧,“而且这湿衣服贴在身上太难受了,你要不要……帮我烘干?” 沈拙正被欲望折磨得苦不堪言,闻言一愣:“烘干?” “用你的内力啊。”花漓理所当然地眨眨眼,给出了一个让他进退两难的死局,“你是想让我脱光了烤火,还是你用手贴着我,把衣服烘干?二选一,沈少侠。” 沈拙看着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脑海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她脱光后的画面——那雪白的乳房、纤细的腰肢、还有双腿间那神秘的…… 他猛地摇了摇头,驱散了那些亵渎的念头。 脱光是万万不可的,那样成何体统。 但用手烘干……意味着他必须将手掌贴在她的身上,游走遍她的全身。 这妖女,分明是算准了他不敢让她脱衣,才逼他上手。 “……我帮你烘干。”沈拙咬着牙说道,声音听起来像是要去赴死。 “那就有劳了。”花漓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她稍微直起身子,挺起胸膛,将那对饱满挺拔的玉乳送到了沈拙面前,“先从上面开始吧,这里湿得最厉害,难受得紧。” 沈拙看着眼前这诱人的景色,呼吸变得粗重且紊乱。 他颤抖着抬起那只自由的右手,掌心凝聚起一股温热的内力,缓缓地、迟疑地,向着那团柔软覆去。 第二章:暗动凡心 破庙四面漏风,雨水被风卷着拍打在窗棂上,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咄咄声。 沈拙盘膝而坐,调整了一番呼吸,那只布满剑茧的右手终于抬了起来。 他并没有立刻落下。 掌心悬在花漓心口上方三寸处,纯阳内力在掌纹间吞吐不定。此刻,花漓毫无防备,这位置正是死穴。只要他掌力一吐,这位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千面妖女”便会心脉寸断,这场荒唐的闹剧也会就此终结。 杀了她,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师父教过,除魔卫道,不该有妇人之仁。 沈拙的眼神冷了下去,指尖微微绷紧。 然而,透过那层湿透后紧贴肌肤的薄纱,他看到了花漓锁骨下方的一道旧疤。那疤痕狰狞蜿蜒,像是某种野兽撕咬留下的,与她这副妖媚精致的皮囊格格不入。 此刻,这个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女人正抱着双臂,身体因为失温而无法控制地痉挛。她嘴唇冻得发紫,睫毛上挂着雨水,看起来不像个妖女,倒像只刚从冰河里捞上来的落水狗。 沈拙心中那股刚提起来的杀意,就像是被这雨水浇透的火苗,滋的一声灭了。 “罢了。”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乘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沈拙闭上眼,散去掌心凌厉的劲气,转而化为醇厚温和的热流,缓缓覆盖下去。 “滋——”白茫茫的水汽瞬间腾起,将两人笼罩在暧昧的云雾中。 花漓原本紧绷的身体在感受到热源的瞬间放松下来。那股暖意霸道却温柔,穿透湿冷的布料,将她冻僵的血液重新熨烫妥帖。 她偷偷睁开眼,看着面前这个闭目念经的男人。 他额头渗汗,神情肃穆得像是在大雄宝殿给佛祖上香,嘴里念念有词:“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 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像是在用这些经文给自己砌一道墙。 花漓觉得好笑,心里却又烧起一股无名火。平日里那些男人见了她,哪个不是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她身上?这木头倒好,居然真的心无旁骛地在——烘衣服! 手腕上的银炼忽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花漓没在意那声音,她不甘心地挺了挺胸,那两团饱满的软肉主动去追逐沈拙发热的手掌:“喂,沈少侠,你这内力是不是不够热啊?我里面……还是湿嗒嗒的呢。” 沈拙眼皮狠狠一跳,呼吸乱了一拍。 “施主请忍耐,在下内力有限,需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花漓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坏笑。她忽然伸出被锁住的右手,一把扣住沈拙的手腕,强行往下一按——“唔!” 柔软的触感瞬间填满掌心。隔着布料,那惊人的弹性与心跳的律动顺着掌心直冲沈拙的天灵盖,彷佛握住了一团跳动的火焰。 “这不就热了吗?”花漓凑到他耳边,气息温热湿润,“沈拙,你手上的茧子磨得我好舒服……再用力点,揉一揉,水干得更快。” 沈拙猛地睁开眼,眼底的惊骇压过了羞耻。 若是寻常男人早就顺水推舟,可他是沈拙。 “得罪了!” 他低喝一声,像是碰到了烧红的烙铁,猛地撤回内力,手肘向外一拐,竟是用一股巧劲震开花漓的手,整个人连滚带爬地往后缩去。 这一退,坏了事。 “崩!” 千机锁瞬间绷直。 巨大的拉力传来。沈拙下盘极稳站住了,可花漓本就虚倚着,被这一拽,整个人重心失衡,惊叫一声朝着沈拙扑了过来。 “小心!” 沈拙下意识伸手去接。 “噗通——”两人重重摔在干草堆里,尘土飞扬。 沈拙结结实实当了肉垫,而花漓整个人跨坐在他腰腹之上,红裙卷到了大腿根,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就这样毫无遮掩地夹着沈拙的腰身。 最要命的是,因为烘干只进行了一半,花漓上半身的衣服半透,隐约可见底下娇嫩的肉色与红蕊。而她的下半身——正紧紧贴着沈拙那个因刺激而苏醒、此刻硬得像铁一样的部位。 空气死寂。 “花、花姑娘……请起身。”沈拙双手高举投降,视线死死盯着房梁上的蜘蛛网。 “起什么身!我不起了!”花漓被摔得七荤八素,见他这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赌气似地往下一坐,屁股重重碾了一下那根硬物。 “呃哼……”沈拙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涨红如血。 龟头被软肉包裹碾压的快感太过锋利,险些让他没守住精关。 “沧岚山首席是木头做的吗?!”花漓气急败坏,揪住他的衣领,“我衣服湿成这样你也不看一眼?你是喜欢男人吗?” “不、不是……”沈拙深受折磨,“姑娘国色天香……是在下……不敢亵渎……” “不敢亵渎你顶我顶得这么高?!”花漓伸手就去戳他那鼓囊囊的裤裆,“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诚实!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它掏出来……” “不可!” 沈拙大惊失色。若是真被这妖女在这破庙里强行那什么了,他二十年的清修就全毁了。 情急之下,他眼神一凛,腰腹猛地发力,一个翻身将花漓反压在身下。 但他没有做任何逾矩的动作,而是用双臂和膝盖死死撑住地面,以一个不接触的“俯卧撑”,将花漓圈在身下狭小的空间里。 两人的脸不过咫尺之距。 一滴滚烫的汗水顺着沈拙的鼻尖坠落,精准地砸进花漓的锁骨深处,像是一颗火星溅入干草,烫得她皮肉一紧。 沈拙的双臂撑在她耳侧,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青筋在小臂上突突直跳。 他死死盯着身下的女人,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喷薄出混杂着雨气与雄性荷尔蒙的热浪。 “花漓。” 他没有吼,声音却像是含着一口砂砾,粗糙得磨人耳膜。那双平日里清正平和的眸子此刻布满了红血丝,像是要吃人。 “别动了。”他咬着后槽牙,字句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真以为……我是死人做的?” 那双平日里清澈呆板的眼睛,此刻因为情欲和极力的克制,竟显得格外幽深,甚至带着几分危险的兽性。 花漓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镇住了。 她看着上方这个满头大汗、浑身肌肉紧绷、宁愿用手臂撑到发抖也不肯压下来占她便宜的男人,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这木头……凶起来,好像还挺好看的? “那你……”花漓吞了吞口水,嚣张气焰灭了一半,声音细若蚊蝇,“那你先把衣服给我烘干了行不行?这里……难受。” 她指了指自己小腹下方,那里湿漉漉地贴着皮肤。 沈拙身形一晃,绝望地闭上眼,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字: “……好。” 第三章:同榻共枕 悦来客栈的掌柜拨弄着算盘珠子,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比这夜色还要凉薄。“只有一间上房了。” 沈拙站在柜台前,一身正气凛然,腰杆挺得笔直,活像是在衙门公堂上受审:“掌柜的,哪怕是柴房也可,只要两间。” “没有。”掌柜指了指外面漆黑如墨的天色,“方圆十里就我们这一家店,这荒山野岭的,晚上可不太平。爱住不住。” 沈拙身后,花漓打了个哈欠,慵懒地靠在他背上。随着她的动作,那根连着两人的银链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链身微颤,发出一阵细碎的金属摩擦声。 沈拙感觉手腕一紧。不知是不是错觉,自从进了这客栈,这千机锁似乎变得比在雨中更凉了一些,锁扣处偶尔传来极其细微的“咔哒”声,像是在重新校准什么。 “沈木头,你就从了吧。”花漓凑近他耳边,声音带着困倦的沙哑,“这锁链只有三尺长,就算给你两间房,你是打算把墙凿个洞,还是打算把手剁了?” 沈拙身形一僵,最终无奈地从怀中掏出碎银,重重拍在柜台上。“……一间上房。” …… 进了房,门刚关上,沈拙立刻如临大敌,彷佛这不是客栈厢房,而是什么龙潭虎穴。房间不大,正中间摆着一张雕花大床,红帐低垂,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 “你睡床。”沈拙抱着自己的“守正”剑,指了指离床两尺远的红木太师椅,“我在椅子上打坐一宿即可。” 花漓踢掉鞋子,赤着脚踩在地毯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沈木头,这椅子硬邦邦的,你确定?明日还要赶路,若是没休息好,遇上仇家可别怪我拖累你。” “修行之人,不贪图享乐。”沈拙目不斜视,走到椅子旁坐下。距离卡得极准,刚好是锁链绷直的前一寸。他将剑横在膝头,闭目养神,试图用这种方式划清界限。 “还有,我叫沈拙。”他闭着眼补充了一句。 “我不管,你就是大木头。” “……” 花漓耸耸肩,不再理他。她当着沈拙的面,毫不在意地解开了外衫,只剩下一件单薄的白色亵衣。那若隐若现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像是上好的羊脂玉。 沈拙只觉得眼前晃过一片白光,呼吸一滞,连忙转过身去面壁,嘴里无声地念起了清心咒。 “假正经。” 花漓轻哼一声,钻进了被窝。她是真的累了,这几日被这木头拖着赶路,骨头都要散架。没过多久,床帐内便传来了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沈拙盘腿坐在椅子上,试图入定。然而,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身后传来的幽香,像是某种不知名的野花,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还有那偶尔翻身时被褥摩擦的沙沙声,都在不断撩拨着他紧绷的神经。 夜深人静,窗外的风声渐歇。手腕上的千机锁再次发出了那种细微的齿轮咬合声,比之前更频繁了一些,但在这寂静的夜里,这声音被沈拙当作了错觉。 终于,困意袭来,沈拙进入了半梦半醒的入定状态。 就在这时,床上的花漓大概是觉得热,翻了个身,一脚踢开了被子。她整个人往床沿滚了一圈,那一截如藕般的玉臂自然垂下,带着惯性扯动了手腕上的链子。 “咔哒。” 一声清晰的机括落锁声响起。 沈拙猛地惊醒:“嗯?”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腕上的“千机锁”突然爆发出一阵诡异的红光,锁链内部的绞盘疯狂转动! 这锁链乃是沧岚山前人所留,专为押解重犯设计。为了防止犯人趁看守睡着时逃跑,特意设下了一道机关——一旦对方处于静止状态超过两个时辰,若链条再次受到拉扯,机关便会判定为“管制”,从而触发强制收缩机制。 “嗡——!” 一股巨大的怪力从手腕处传来,不容抗拒! “什么——”沈拙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就被那股怪力直接从椅子上拽飞了出去! “啊!” 床上的花漓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拉力扯得惊醒过来,还没睁眼,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被拉向床边。 两道人影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然后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砰!” 沈拙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柔软的床榻上,五脏六腑都被震得一颤。而花漓则被惯性带得直接滚进了他怀里。 “沈拙!你发什么疯?!”花漓惊魂未定,披头散发地撑起身子骂道。 “不是我……”沈拙刚想解释,却发现两人的手腕紧紧贴在了一起——那锁链竟然收缩到了极致,两只手彷佛被磁铁吸住了一般,根本分不开! 沈拙试着运力挣脱,那锁链纹丝不动,反倒勒得手腕生疼,彷佛长在肉里一般。 他脸色难看地想起临行前师父那句语焉不详的叮嘱:“此锁灵性,若是死锁,唯有日出东升方解……” 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才知是天坑。 “这锁坏了?”花漓试着拽了拽,发现两人几乎是被绑成了连体婴,哪怕稍微分开一寸都做不到。 这意味着,这一晚,他们必须紧紧贴在一起,肌肤相亲,无处可逃。 “……机关触发了。”沈拙绝望地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红帐,感觉自己的一世英名今晚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必须到日出,它才会松开。” 花漓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整个人趴在沈拙胸口,手指在他僵硬的下巴上画着圈:“那我这样睡,可以吗?” 她故意将大腿挤进沈拙的双腿之间,柔软的小腹紧贴着他硬邦邦的小腹,胸前的柔软更是毫无保留地压在他身上,随着呼吸起伏,带来一阵阵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花漓姑娘!”沈拙咬牙切齿,双手却因为锁链的缘故,被迫环抱着她的腰。这姿势看起来,就像是他主动将她锁在怀里,生怕她跑了一样,“你……你下去一点。” “下不去了呀。”花漓无辜地举起两人紧贴的手腕,“你看,锁着呢。沈木头,今晚只能委屈你,给我当个抱枕了。” 说完,她竟是真的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脑袋枕着沈拙的肩膀,一条腿大大咧咧地搭在他的腰上,像只八爪鱼一样缠住了他。 “嗯……你真暖和。”她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热气喷洒在沈拙的颈窝,像是羽毛轻轻扫过。 沈拙:“……” 这是刑罚。这绝对是比千刀万剐还要可怕的刑罚。 怀里的躯体软得不像话,只隔着薄薄的一层亵衣,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肌肤的细腻温度,以及那具身体里流淌的血液律动。那股好闻的女儿香充斥着鼻腔,让他根本无法思考正邪之分。 他的身体再次背叛了意志。 那个尴尬的部位,在花漓大腿的无意磨蹭下,又不争气地昂起了头。而且因为姿势原因,它正好顶在了花漓的大腿根部,隔着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里的温热。 花漓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迷迷糊糊中伸手去抓:“什么东西……好硬,咯人……” 沈拙倒吸一口冷气,连忙用那只被锁住的手按住她乱动的手,掌心全是冷汗,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别动……求你,别动了。” 这大概是沈拙这辈子说过最卑微的话。 花漓似乎听到了他的哀求,或者是真的困了,嘟囔了两声便不再乱动,只是将脸更深地埋进了他的颈窝,呼吸逐渐变得平稳。 然而沈拙这一夜,注定无眠。 他僵硬着身体,听着怀中女子的呼吸声,感受着她偶尔无意识的蹭动,每一次摩擦都像是在他紧绷的神经上点火。 他默念了一万遍清心咒,却在每一个间隙里,都忍不住去想她腰肢的触感,想她嘴唇的温度,想着……若是没有这层道义束缚,这感觉该有多好。 天光微亮时。 沈拙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看着怀里睡得香甜、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的” 妖女“,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情劫比修道都难。” 他又想起师父总是跟他说的话,只觉得这话如今听来,字字诛心。 第四章:意乱情迷 夜色浓稠,红帐内的空气彷佛被点燃的迷香,热得让人透不过气。 沈拙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沧岚山的试剑台,四周云雾缭绕,但他手中的“守正”剑却重得像是一座山。对手不是师兄弟,而是一条赤红色的美女蛇。那蛇身躯柔软无骨,冰凉的鳞片逆着他的肌肤游走,缠住了他的腰肢,越收越紧。 “妖孽……退下……” 他在梦中低喝,额角青筋暴起,试图用剑将其逼退。 而花漓也陷在一场旖旎的梦魇里。她梦见自己坠入了一口冰窟,周身寒彻骨髓,唯有一根滚烫的石柱矗立在水中。那是唯一的热源,是救命的稻草。 “唔……好热……给我……” 花漓无意识地嘤咛一声,腰肢本能地向后拱起,像是渴水的鱼,疯狂地贴近那份滚烫。 现实中,狭窄的床榻上,两具身体早已在千机锁的强制牵引下,紧紧契合。 沈拙侧身躺着,因为梦中的“降妖”,他的进攻性被彻底激发。那根在睡梦中早已怒发冲冠的硬铁,隔着两人薄薄的亵裤,精准地卡进了花漓圆润的臀缝之间。 布料与布料的摩擦,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滋滋”声。 沈拙在梦中觉得那美女蛇缠得太紧,为了摆脱,亦或是为了镇压,他腰腹肌肉猛地收缩,本能地发力向前顶撞。 这一顶,现实中的滚烫硬物便重重地压在花漓的花唇之上。 虽然隔着布料,但那硕大的冠头形状依然清晰可辨,狠狠地碾过那颗敏感脆弱的软核。 “哈啊——!” 花漓仰起修长的脖颈,发出一声破碎的娇啼。 那股电流顺着脊椎直冲天灵盖,不仅没有让她醒来,反而让她在梦中抱得更紧。她双腿难耐地磨蹭着,两片花唇因为充血而肿胀,分泌出的爱液很快就浸透了单薄的亵裤,将那一小块布料变得湿滑不堪。 湿润减少了摩擦的阻力,却增加了触感的粘腻与吸附力。 沈拙感觉到了。 梦里的美女蛇吐出了信子,湿漉漉地缠绕着他的“剑身”。那种被高温和湿滑包裹的快感,让他头皮发麻,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理智的堤坝在欲望的洪水前摇摇欲坠。 “妖孽……受死……” 他嘴上说着大义凛然的词,身体却诚实得可怕。 他的胯部开始有了节奏地律动。每一次向前挺送,那根硬热的巨物就在花漓泥泞不堪的腿心狠狠划过。湿透的布料紧贴在龟头上,每一次抽离都带着轻微的吸扯感,将那些淫靡的水渍抹得到处都是。 “咕啾……咕啾……” 水声混合著布料的摩擦声,在这方寸之间回荡。 “嗯……嗯啊……再重一点……” 花漓在梦中哭求着,臀部主动向后迎合,追逐着那份能将她烫化的快感。 快感在不断堆叠,如潮水般即将决堤。 沈拙的眉头紧锁,梦中的对抗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要将这妖孽彻底降伏! 他低吼一声,腰部肌肉绷紧如铁,如同刺出绝杀的一剑,重重地、快速地顶弄了几十下,频率快得只剩下残影。 “啊!不行……好烫……呜呜……” 花漓带着哭腔的呻吟响彻床帐。在沈拙狂风暴雨般的顶弄下,她浑身颤抖,脚趾蜷缩,一股热流猛地从花径深处喷涌而出,浇透了两人交叠的下体。 与此同时,沈拙也到了极限。 “呃——!” 他闷哼一声,浑身紧绷如弓,那根硬物在花漓的臀缝间剧烈跳动。滚烫的精液一股接一股地射了出来,透过湿透的两层布料,尽数喷洒在花漓的腿心和臀瓣上。 两人极致的高潮余韵中,紧紧相拥,甚至连分开的力气都没有。 那股浓郁的麝香味在被窝里炸开,混合著汗水与女性的幽香,在这湿腻与狼藉中,两人再次昏睡了过去。 …… 次日,清晨。 一缕阳光透过窗缝,顽皮地跳到了沈拙的眼皮上。 睫毛颤动了几下,沈拙缓缓睁开了眼。 入目是红色的床帐,鼻尖萦绕着一股浓郁的、此时他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的……腥膻味,混杂着类似海棠花过熟后糜烂的气息。 “头好痛……” 他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发现怀里沉甸甸的,彷佛压着千斤巨石。 低头一看,沈拙的魂差点吓飞了。 花漓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脸埋在他的胸口,睡得正香。她的一条腿还强势地挤在他的双腿之间,姿势霸道又亲密。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他感觉到下半身一片冰凉粘腻。 沈拙僵硬地动了动腿,只觉得大腿内侧、裤裆里,全是那种干涸后变得硬邦邦、或者还没干透的滑腻液体。而花漓的臀部还紧紧贴着他的胯下,两人的衣服在那个尴尬的部位彷佛被胶水黏在了一起,稍微一动就扯着肉皮疼。 昨晚……不是梦? 那些疯狂的顶弄、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还有最后那宣泄而出的快感…… “轰——”沈拙的大脑一片空白,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他在梦里把她给……给亵渎了?虽然没有真的进去,但这满裤裆的罪证,跟真的有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怀里的人动了。 花漓嘤咛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手掌下意识地在沈拙胸口摸了一把,嘟囔道:“唔……硬邦邦的……” 随即,她也感觉到了下半身的不对劲。 湿、粘、凉。 还有一股极其明显的、属于男人的味道,直冲鼻腔。 花漓瞬间清醒。 她猛地抬头,正好对上沈拙那双惊恐万状、羞愤欲绝,彷佛天塌了一般的眼睛。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两人的视线同时下移,落在了彼此紧贴的下半身上。那里,深色的水渍在两人的亵裤上晕开了一大片地图,沈拙的白裤子上还沾著明显的干涸痕迹,像是罪恶的烙印。 “沈、沈拙……” 花漓吞了吞口水,平日里的伶牙俐齿此刻全部失灵,脸颊飞上一抹从未有过的绯红,连耳根都红透了。 “你……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这句话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一种带着慌乱的试探。因为她自己心里也虚——昨晚梦里那个主动迎合、抱着柱子求着“再热一点”的人,好像是她自己。 沈拙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根本无从辩解。 “我……我以为是梦……我……” 这位沧岚山的首席弟子,二十年来第一次,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第五章:赠玉为凭,许卿白首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铜盆里水波晃动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因为“千机锁”的缘故,沈拙去打水时,花漓不得不裹着被单跌跌撞撞地跟着。回来后,两人面对面坐在床沿,中间隔着那个冒着热气的铜盆。 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那股暧昧的腥膻味道并没有散去,反而因为热水的蒸汽蒸腾,变得更加昭然若揭,直往人鼻子里钻。 沈拙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将一条白色的布巾浸入水中。 他的手在抖。 抖得很厉害,以至于水面荡起了一圈圈细密的波纹。 他拧干了布巾,并没有先擦自己那狼藉不堪的下身,而是迟疑了一下,将手伸向了花漓。 花漓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腿。她平日里虽然言语放荡,但真到了这种时候,她反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耻。 “我……我自己来。”她声音干涩,想要去抢布巾。 “别动。” 沈拙的声音很沉,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沙哑。他没有松手,也没有看花漓的眼睛,只是固执地抓住了她的一只脚踝。 那只脚踝纤细、冰凉,上面还残留着几道昨晚他在梦中无意识掐出来的红痕。 看到那些痕迹,沈拙的呼吸窒了一瞬,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但他没有退缩。 温热的湿布巾贴上了花漓的大腿内侧。 “嘶……” 花漓轻吸一口气。那里的肌肤经过昨晚一夜的磨蹭,早就红肿不堪,甚至有些破皮,被热水一激,有些刺痛。 “忍一忍。”沈拙的手顿了顿,动作变得轻柔了许多。 他一点一点,极其笨拙地擦拭着。 从膝盖往上,到大腿根部。那些干涸的、属于他的体液,黏在她的肌肤上,像是一道道罪证。他擦得很慢,手掌僵硬得像块木头,彷佛这不是在擦拭肌肤,而是在擦拭某种稀世珍宝上的尘埃。 每一次布巾掠过肌肤,沈拙的手臂肌肉都会紧绷一下。 当布巾不可避免地触碰到腿根最深处、那片柔软神秘的边缘时,两人的身体都猛地颤了一下。 沈拙的手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地停住。 再往里,便是绝对的禁区。 他闭上了眼,喉结剧烈滚动,没敢再越雷池半步。 脑海中,师父那张严厉的脸突然浮现出来。 拙儿,你要记住。习武之人,修身养性。女子的身子是清白的象征,若非明媒正娶,绝不可越雷池半步。” 若有朝一日,你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护她周全,给她一个交代。这就叫男人的担当。” 昨晚……虽然是梦,虽然没有真的破身。 但那样疯狂的举动,那样亲密无比的肉体接触,甚至还将那种污浊之物弄得她满身都是……在沈拙那传统得可怜的认知里,已经和“毁人清白”没有任何区别了。 虽然她是妖女,但也只是一介女子。 沈拙睁开眼,将脏了的布巾扔回盆里,水瞬间浑浊。 他没有继续擦自己,而是就这样顶着一身狼狈,忽然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不是单膝跪地,是双膝。 正正经经的,面对着花漓,跪在了脚踏上。 花漓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裹着被单往后缩了缩:“沈拙?你……你发什么疯?要杀人灭口啊?” 沈拙抬起头。 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迷茫和呆板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里面写满了某种近乎执拗的坚定。 “花漓。” 他开口,声音虽然还在微微颤抖,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此事……是沈某之过。是我定力不足,也是我……亵渎了你。” 花漓愣住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沈拙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膝盖上,背脊挺得笔直: “师父教导过,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既然我已经那样了你,便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看着花漓,眼神清澈得让人心慌: “待此间事了,回到沧岚山覆命之后……我会禀明师父。若你不嫌弃沈某愚钝……” 沈拙顿了顿,脸上红潮翻涌,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把那句石破天惊的话说了出来: “沈某,愿娶姑娘为妻。” “轰隆”一声。 彷佛一道惊雷在花漓脑海中炸响。 她看着眼前这个跪在地上、满身狼狈、甚至裤裆上还顶着昨晚遗留痕迹的傻小子。 他是认真的。 没有一丝一毫的戏谑,没有半点虚情假意。他是真的觉得,因为昨晚的亲密,他就必须对她负责,给她一个名分。 花漓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随即开始剧烈地撞击胸腔。 她在江湖上飘荡了这么多年,见过垂涎她身子的,见过利用她手段的,也见过骂她妖女要杀她的。 唯独没见过的,是这种因为“擦枪走火”就要把一辈子搭进来的……傻子。 “你……”花漓的眼眶突然有些发酸,她连忙别过头,故作轻松地冷笑一声,试图掩盖自己此刻的慌乱,“沈拙,你是不是没睡醒?我是离经叛道的妖女,你是名门正派。娶我?你不怕你师父打断你的腿?” “怕。”沈拙老实地点头,“但错便是错,责便是责。腿断了可以接,男人的承诺不能碎。” 他从怀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块并不算名贵,但被磨得温润光亮的玉佩。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先……先抵押在你这。” 他不由分说地拉过花漓的手,将那块还带着他体温的玉佩塞进她手里。 花漓握着那块玉,掌心滚烫。 她看着沈拙那张认真得近乎执拗的脸,心中那座坚硬了二十六年的冰山,在这一刻,第一次发出一声清晰的碎裂声。 完了。 花漓在心里哀叹一声。 这回,怕是真的要栽了。 第六章:负重行远山路遥 离开悦来客栈时,日头已上三竿。 山路崎岖,碎石遍布。 “嘶……” 花漓刚走出不到二里地,眉头便紧紧蹙起,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每迈出一步,大腿内侧那两片娇嫩的软肉便会相互摩擦。经过昨晚那一场荒唐的“梦中鏖战”,那里的肌肤有些红肿破皮,此刻被粗糙的布料一磨,便是钻心的火辣刺痛。 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有些狼狈地扶住路旁的一棵老松,咬着嘴唇不肯出声。 她是妖女,在江湖上也稍有名气,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若是为了这点难以启齿的“伤”喊疼,岂不是让人笑话。 前面的铁链被扯得绷直。 沈拙停下脚步,回过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双腿上扫了一圈。 他又不是傻子。 昨晚也是他后来亲手擦的药,那里肿成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 沈拙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回来,在花漓身前转过身,撩起长衫下摆,扎了个稳稳当当的马步,然后微微弯下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上来。” 言简意赅,硬邦邦的两个字。 花漓愣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宽阔挺拔的背影。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将那身洗得发白的青衫照得有些晃眼。 “沈少侠,你这是做什么?”她故作轻松地调笑道,“我可是妖女,你要是背着我走,也不怕污了你沧岚山的名声?” “此处并无旁人。”沈拙头也没回,声音平稳得像是在背书,“况且……你腿脚不便,皆因我而起。既然……既然已定下婚约之言,照顾你,便是我的分内之事。” 分内之事。 又是这该死的责任感。 花漓心里有些发堵,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甜。她咬了咬嘴唇,不再矫情,身子前倾,轻轻地伏在了那个背上。 “起!” 沈拙低喝一声,稳稳地站了起来。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花漓这点体重轻得像片羽毛。但他托在花漓腿弯处的大手,却僵硬得像两块铁板。 他在极力避免碰到她大腿内侧的伤处,所以手掌托得比较靠外,却也因此不得不更加用力地扣住她丰满的大腿肉。 “抓稳了。” 沈拙目视前方,脚下生风,走得又快又稳。 花漓趴在他背上,双手环过他的脖颈,下巴轻轻抵在他的肩窝里。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这样背着。 没有欲望,没有轻浮,只有坚定的步伐和透过衣衫传来的、源源不断的体温。 她闻到了沈拙身上的味道。 一股好闻的皂角香,混杂着淡淡的阳光暴晒后的干草气息。干净,纯粹,让人心安。 “沈拙。” 花漓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日里软糯了许多,少了那股子带刺的媚意,多了一丝小女儿家的慵懒。 “沉吗?” “不沉。”沈拙老实回答,“师父罚我蹲马步时,腿上绑的沙袋比你重多了。” “……”花漓气得想咬他一口,“你拿本姑娘跟沙袋比?” 沈拙没有片刻思考,脱口一句:“你比沙袋软。” 话一出口,两人的耳根都红了。 沈拙后悔了。他这话说得太孟浪了。 可这也是实话。背上的触感太鲜明了——那两团柔软的丰盈随着他的步伐,在他背脊上轻轻挤压、变形。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像羽毛一样撩拨着他的神经。 他是个气血方刚的正常男人,昨晚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此刻怎么可能心如止水? 但他必须止水。 他在心里默念着剑谱的第一页:“心如止水,剑如游龙……” “沈拙。” 花漓并没有因为他的“孟浪”而生气,反而将脸贴得更紧了一些,嘴角偷偷勾起一抹弧度。 “你这木头,若是以后……若是以后你后悔了怎么办?江湖那么大,比我好看、比我身家清白的姑娘多了去了。” 沈拙脚下的步子顿了顿,语气依旧是一板一眼的严肃: “沈某虽然愚钝,却也知道”一诺千金“。再者……”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前方蜿蜒的山道上,眼神清澈: “姑娘确实……容貌甚美。但我娶你,非因色相,乃因……因……” 他“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除了“责任”和“毁了人家清白”,他确实还没理清自己对这个妖女到底是什么感觉。 讨厌吗?一开始是讨厌的。 现在呢?不讨厌了。甚至觉得她刚才那一瞬间的安静,有些……惹人怜惜。 “因什么?”花漓追问道,心里竟隐隐有些期待。 “因……因错已铸成,不得不偿。”沈拙终于找到了一个自认为最合理的解释。 花漓眼底的光亮黯了黯,随即又自嘲地笑了笑。 也是。指望这块木头现在就开窍,比让他学会绣花还难。 但这木头愿意背着她,愿意为了一个荒唐的夜晚负责,这本身……就已经很难得了。 “笨蛋。” 花漓低骂了一声,却收紧了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 山路颠簸。 为了保持平衡,沈拙托着她大腿的手掌偶尔会不可避免地向上滑一点。 每一次触碰,都让花漓身子微微一颤。 那种感觉很微妙。昨晚的余韵还残留在身体里,此刻被他那双粗糙宽厚的大手托着,隔着布料传来的热度,让她小腹深处又泛起一丝熟悉的酥麻。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出言调戏,而是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属于这个少年的味道。 “沈拙。” “嗯?” “你走慢点。” “……弄疼了?” “不是。”花漓闭上眼,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轻声道,“我想多歇一会儿。” 沈拙或许真没听懂这其中的旖旎心思,或许当她是真累了。 “哦。” 他应了一声,脚步放慢了一些。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斑驳地落在两人身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在那条看似没有尽头的江湖路上,两道影子紧紧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第七章:不问正邪 日头西斜,将古道旁简陋茶寮的影子拉得老长。 沈拙放下茶碗,擦了擦额角的汗。背着一个人走了大半天山路,即便他内力深厚,此刻也觉有些疲乏。 花漓坐在他对面,手里把玩着那枚玉佩,眼神有些飘忽。自从早晨那番“背负”之后,她安静了许多,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那双藏在袖中的素手,却在没人看见的角度,指尖轻轻弹动。几缕无色无味的粉末顺着微风,悄无声息地飘向了隔壁桌。 那是“千机毒”,不出半柱香,中毒者便会浑身溃烂而死。 她花漓是妖女,不是软柿子。刚才那一桌人自从他们进店起,那色眯眯的眼神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那种令人作呕的视奸让她杀心顿起。 就在这时,一只宽厚的手忽然伸过来,不动声色地按住了她的手腕。 “茶凉了,别乱动。” 沈拙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警告。他内力微吐,将那一阵带着毒粉的风硬生生震散在空气中。 花漓动作一僵,抬头对上沈拙那双清澈却严肃的眼睛。 他发现了。 花漓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这木头肯定又要开始说教了,什么不可滥杀无辜,什么回头是岸…… 然而,沈拙没有说教。 他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别脏了手。” 花漓愣住了。 “哟,这不是‘千面妖女’花漓吗?”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也打破了两人之间短暂的默契。 茶寮外,五六个身穿劲装、手持兵刃的汉子围了上来。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刀客,目光贪婪地在花漓身上打转,最后停留在她领口那抹若隐若现的白腻上。 “兄弟们运气不错,这妖女落单了……不对,还带了个小白脸?” 沈拙眉头微皱,放下茶钱,起身挡在花漓身前,双手抱拳,行了个标准的江湖礼: “在下沧岚山沈拙。诸位借过。” “沧岚山?”那刀客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唾沫星子乱飞,“原来是沈大侠。久仰久仰!既是正道,怎么还跟这妖女同桌喝茶?我看你是被这骚货迷了心窍吧?” 周围的汉子们跟着起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大哥,这娘们擅长媚术,据说在床上一夜能吸干三个男人。这小白脸细皮嫩肉的,怕是早就被她尝过滋味了吧?” “沈大侠,既然你也爽过了,不如让给我们兄弟也乐呵乐呵?这妖女人人得而诛之,咱们也是‘替天行道’嘛!” 花漓的脸色瞬间惨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她不是怕这些人,若不是沈拙刚才拦着,这些人早就已经是死人了。她怕的是沈拙听见这些话。 那些肮脏的字眼,每一个都像是沾着大粪的石子,噼里啪啦地砸过来,将她好不容易在他面前维持的那一点点尊严砸得粉碎。 看吧沈拙,这就是我生活的世界。在他们眼里,我不是人,只是一个可以随意玩弄、杀戮的玩物。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玉佩,指节泛白,脸上却强撑着那一贯的讥讽笑意,刚想反唇相讥——“闭嘴。” 沈拙忽然低喝一声。 花漓身子一僵,所有带刺的话语都被这一声喝止堵在喉咙里。 他觉得丢人了吗? 也是,堂堂名门正派首席,跟她这种人混在一起被羞辱,换做是谁都会觉得丢…… 然而下一瞬,沈拙转过了身。 他没有看花漓,而是死死盯着那群汉子。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三分呆气、讲究以和为贵的脸上,此刻竟覆盖着一层令人胆寒的冰霜。 “道歉。” 沈拙的手,缓缓搭在了背后的剑柄上。 那刀客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说什么?让我给这只破鞋道歉?你脑子坏了吧?她是江湖妖女,杀人放火,勾引男人,老子骂她两句怎么了?我还要……” “铮——!” 一声清越激昂的龙吟响彻茶寮。 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寒光如匹练般乍现。 没有人看清沈拙是怎么出剑的。 当他们回过神来时,那个还在叫嚣的刀客已经捂着嘴倒在地上,指缝间鲜血狂涌——他的嘴,被剑气硬生生豁开了一道口子,连舌头都被削去了一半。 “呜……呜呜……” 刀客惊恐地在地上打滚。 剩下的汉子们吓得连退数步,脸色煞白:“沈拙!你……你竟为了一个妖女伤人?!你沧岚山自诩名门正派,你这样做就不怕天下英雄耻笑吗?!” 沈拙手持长剑“守正”,剑尖斜指地面,一滴鲜血顺着剑锋缓缓滑落,滴入尘土。 “名门正派?” 沈拙喃喃自语,眼神中透着一丝从未有过的迷茫,但握剑的手却稳如磐石。 师父说过,正邪不两立。 可在刚才,他明明拦住了花漓下毒的手,救了这群人的命。但这群满口仁义道德的“正道人士”,转头却用最恶毒的语言去羞辱一个女子。 若非他出手,这群人现在已经死了。 花漓想杀人,是因为尊严受辱。而这些人想杀人,是因为贪婪与淫欲,却还要披着“替天行道”的皮。 这就是所谓的正道吗? “她既在我身侧。” 沈拙抬起头,目光如电,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 “那便是沧岚山的阶下囚。她的罪,自有我沧岚山律法来审,自有我师父来定。” 他往前踏了一步,剑气暴涨,激得地上的尘土飞扬,一字一顿: “在那之前,轮不到诸位来越俎代庖,更轮不到你们……羞辱她半字。” “谁敢再多嘴,问过我手中的剑!” 那群汉子被这股惊人的气势吓破了胆。谁能想到这个传闻中的沈拙,动起手来竟如此狠辣果决?而且这话虽说是把她当囚犯,可那护短的架势,分明就是把她当成了逆鳞! “疯子……为了个妖女疯了!”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扶起受伤的老大,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茶寮。 茶寮重新恢复了安静。 沈拙保持着出剑的姿势站了许久,直到那群人的背影完全消失,他才缓缓收剑入鞘。 “咔哒。” 剑身归鞘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他转过身,不敢看花漓的眼睛,只是低着头,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笨拙地擦拭着剑柄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他在做什么? 他刚刚伤人了。而且伤的是江湖同人。理由仅仅是因为他们骂了花漓。 这违背了师父的教诲。 但符合他的道义。 他不后悔。 “走吧。”沈拙闷闷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 他刚想迈步,衣袖却被人轻轻拉住了。 花漓站在他身后,眼眶微红,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她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少年。刚才那一剑的风采,那句“轮不到你们羞辱她”,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碎了她心防的最后一道壁垒。 她刚才想下毒杀人,他拦住了。 别人羞辱她,他却拔剑伤人。 这就是他的正道吗?如果是,那她愿意信这一回。 “沈拙。” 花漓的声音有些哑,带着一丝颤抖。 “你知不知道……刚才如果你不动手,他们最多也就是过过嘴瘾。” “我知道。”沈拙低着头,“但我不想让你脏了手。” 花漓一愣。 沈拙抬起头,看着花漓那双闪烁着泪光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我知道你想杀他们。但我拦着你,是不想让你背上更多的人命债。而我出手……” 他顿了顿,眼神清澈得如同山间的清泉: “是因为他们该罚。花漓,你是妖女,但这不代表你可以被任何人随意践踏。如果这就叫正道,那这正道,不守也罢。” 没有什么大道理。 没有什么辩论。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你不该被践踏。 花漓的心脏猛地缩了一下,随后涌出一股酸涩又滚烫的暖流。 这傻子。 这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沈拙……” 花漓忽然上前一步,也不管这是在路边茶寮,也不管那该死的千机锁还连着,她踮起脚尖,双手捧住沈拙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不是什么温柔的吻。 她的舌尖蛮横地撬开沈拙惊愕的牙关,带着茶水的苦涩和她特有的幽香,长驱直入,肆意搅动。 “唔——!” 沈拙瞪大了眼睛,双手僵硬地悬在半空,完全不知所措。 大脑再一次宕机。 这就是……接吻? 就在他即将窒息、理智快要崩断的前一秒,花漓松开了他。 她喘着气,脸颊绯红,眼神却亮得吓人,带着一丝她特有的狡黠和挑衅: “沈拙,记住了。” “这才是妖女勾引男人的手段。刚才那些人说的……都是屁话。” 说完,她拽了拽手腕上的锁链,转身就走,步履轻盈,仿佛刚才那个腿疼得走不动路的人不是她一样。 “还愣着干嘛?赶路了,未婚夫。” 沈拙站在原地,手指轻轻抚过还残留着她余温和湿润的嘴唇,眼底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无奈却宠溺的笑意。 “来了。” 第八章:温泉水滑,乱了道心 山林深处,雾气氤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与湿润的苔藓气息。 这里竟藏着一眼天然的温泉。泉水从岩石缝隙中汩汩涌出,汇成一汪碧潭,水面上飘着几片被热气蒸得殷红的落叶,将周遭的景物都晕染得如梦似幻。 “我要洗澡。” 花漓站在潭边,看着那清澈见底的热水,眼睛在发光,心里却是一片乱麻。 这一路风尘仆仆,加上之前的冷汗,她确实身子黏腻。但更让她难受的,是沈拙在茶寮为她拔剑的那一幕。那种毫无保留的维护,像是一面照妖镜,照出了她内心的自卑与肮脏。 她害怕这种温暖。对于在黑暗中长大的妖女来说,太过刺眼的光亮会灼伤眼睛。 如果他只是个馋我身子的伪君子就好了。花漓心想。那样我就不用觉得亏欠,不用害怕这份我不配得到的“好”。 沈拙背对着潭水,面色僵硬:“不可。此处……乃是野外。” “野外怎么了?这荒山野岭的,除了你还有谁?”花漓晃了晃手腕上的炼子,银铃般的脆响在空谷中回荡。 她眼珠一转,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酸楚,换上了一副惯用的媚态。她忽然凑近了沈拙,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香风:“还是说,怕自己把持不住?你们沧岚山的人,嘴上全是仁义道德,心里怕是早就把我想了一百遍了吧?” 沈拙眉头微皱,后退半步,眼神清明:“花漓,请自重。” 这句“自重”像是一根刺,扎破了花漓的伪装,也激起了她更加激烈的反弹。 “自重?”花漓嗤笑一声,眼底满是嘲弄,声音尖锐,“沈拙,你装什么正人君子?昨晚顶着我不放的是谁?现在装瞎子?你们这些名门正派,不过是些敢做不敢当的伪君子。想看就看啊,我又不是不给你看……” 她说着,伸手就要去解衣带,眼神挑衅,彷佛在等着看他露出丑陋的真面目。 看吧,露出你的獠牙吧。只要你堕落了,我们就是同一类人,我就不用再害怕失去你了。 然而,沈拙没有躲,也没有露出她预想中的羞愤或贪婪。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欲望,只有一种让花漓感到陌生的……悲悯。 “花漓。” 沈拙开口,声音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却拥有穿透人心的力量: “你为何总要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 花漓解衣带的手猛地顿住,笑容僵在脸上:“你说什么?” “你故意激怒我,故意轻贱自己,是觉得只要你先把自己踩进泥里,别人就伤不到你了吗?” 沈拙看着她,目光穿透了她那层妖媚的画皮: “你是妖女,但也是人。不用把自己当成饵,也不用把自己当成武器来试探我。我不看,不是因为虚伪,是因为……” 他顿了顿,转过身去,背影挺拔如松: “是因为我在意你,哪怕你自己都不在意。” 花漓怔在原地。 山风吹过,她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心里那座坚不可摧的堡垒,竟被这一句笨拙的大实话,轰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 那些男人,要么想睡她,要么想杀她。从来没有人告诉她,你不必作践自己来换取安全感。 “……笨蛋。” 花漓低骂了一声,声音却有些发颤。她咬着嘴唇,看着那个背影,眼底的戏谑褪去,涌上了一层复杂难明的情愫。 如果说之前只是为了证明他虚伪,那么现在,她是真的想……把他拉下水了。 不是为了羞辱,而是因为恐惧。她恐惧这样完美的他会离她而去,所以她要用最原始的方式,在他身上打下烙印,把他拽进自己的红尘里。 “……我回避。”沈拙并未察觉身后的波澜,自顾自地走向潭边的大青石,“你洗吧。” “哗啦——”身后传来了入水的声音。 紧接着,是衣物一件件褪去、被扔在岸边草地上的悉索声。 沈拙坐在石头上,闭目念经,口中的《清静经》却念得断断续续,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乱。 雾气慢慢弥漫上来,润湿了他的后背,带着一股令人心慌的热度。 忽然,手腕上的炼子紧了紧。 “哎呀!” 花漓惊呼一声,“我的皂角丢了,沈拙,帮我捡一下!” 沈拙下意识地回头:“在哪里……” 话音未落,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雾气中,花漓站在齐腰深的水里。她没有躲闪,反而大大方方地迎着他的视线。 那一瞬,沈拙的世界安静了。 他看到了。 看到了她湿漉漉的长发贴在如凝脂般的后背上,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滑落,汇入那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最要命的是水的浮力。那一对原本就饱满挺立的雪乳在水中半浮半沉,脱离了地心引力的束缚,随着水波微微荡漾,彷佛两只求欢的白鸽。顶端的两点嫣红在水波的折射下,娇艳欲滴,随着呼吸起伏,若隐若现。 “你……” 沈拙大脑轰鸣,刚想转过头去非礼勿视。 “哗啦!” 水花四溅。 花漓猛地一扯锁炼。沈拙本就坐在布满青苔的石头边缘,心神大乱之下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接从石头上栽了下去! “噗通!” 巨大的水花溅起,打破了山谷的宁静。 沈拙狼狈地跌入水中,温热的泉水瞬间灌满了他的口鼻,也将他那一身道貌岸然的衣衫彻底浸透。 还没等他站稳,一具温热滑腻的躯体就缠了上来。 水的浮力让花漓变得格外轻盈,她像是一条美女蛇,藉着水的托举,双臂环住沈拙的脖子,双腿顺势缠上了他的腰,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夫君,看都看光了,现在才想跑,是不是晚了点?” 花漓的笑声就在耳边,带着湿漉漉的水汽。但这一次,她的眼神里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认真的火热与不安。 赤裸的肌肤,紧紧贴着沈拙湿透的衣衫。 沈拙浑身僵硬地站在水中,水深及胸。此时此刻,他只需要稍微低头,就能看到那一对白晃晃的柔软正挤压在他胸口的湿布上,变幻出诱人的形状。 那种触感太鲜明了。 水的阻力让两人的贴合变得更加致密,彷佛将他们之间的空气都挤压了出去。 “花漓!放手!”沈拙声音沙哑,双手举在半空,不敢落下,生怕碰到那身滑腻的肌肤。 “我不放。水里有些滑,我不抓着你,会被冲走的。” 花漓撒着娇,身子却不安分地扭动着。她能感觉到,只有紧紧缠住这个男人,那种漂浮无依的恐惧感才会消失。 水波随着她的动作,不断拍打着沈拙的胸膛,带来一阵阵酥麻。 “你硬了。” 花漓的手在水下悄悄探去。 水的阻力让她的动作变得缓慢而磨人。她隔着沈拙湿透的裤子,精准地抓住了那根早已怒发冲冠的巨物。 “呃——!” 沈拙仰起头,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 水下的触感太清晰了。热水的包裹,加上她微凉指尖的挑逗,那种冷热交替的快感简直要命。 “你看,它想我想得发疼呢。”花漓凑到他耳边,轻轻咬了一口那红透的耳垂,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沈拙,你刚才说在意我的清誉……”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柔而魅惑,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那如果,是我自己要把这清誉送给你呢?”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花漓……” 沈拙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如牛。他那双总是握剑的手,此刻颤抖着收拢,本能地扣住她的腰肢,防止她在水中漂走。指尖陷入她腰间软肉的触感,真实得让人发狂。 “嗯哼……”花漓发出一声难耐的娇喘,身子软得差点站不住,全靠水的浮力和他的大手托着。 沈拙猛地低下头,眼神凶狠得像是一头饿狼。他不再抗拒,反而反手扣住了花漓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唔!” 这次轮到花漓惊讶了。 但她很快就沉溺在这个充满了雄性气息的吻里。 水声哗哗作响。 沈拙的大手肆意地在她光滑的后背、腰肢上游走,感受着那种只有在水中才有的细腻触感。最后,他用力扣住她的翘臀,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让她双腿盘得更紧。 “抱紧了。” 沈拙声音暗哑。 因为浮力,花漓虽然挂在他身上,却总有一种要漂走的失重感。这种不安全感让她不得不更紧地缠住沈拙,大腿内侧死死夹着他的腰。 水下,那根滚烫的硬物直直地抵在了花漓的腿心。 虽然还隔着一层湿透的布料,但那种顶撞感已经让两人都快要疯了。 沈拙开始动了。 他在水中抱着她,每一次挺腰,都带起一阵水波激荡。 “啪、啪……” 这是肉体在水中撞击发出的沉闷声响,被水流吞没了一半,听起来更加隐秘、更加色情。 “沈拙……沈拙……”花漓意乱情迷地喊着他的名字,胸前的两团雪白随着动作在他眼前剧烈晃动,水珠飞溅。 沈拙盯着那两点嫣红,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张嘴含住了一颗。 “啊——!” 花漓尖叫一声,手指死死抓住了沈拙湿透的头发。 那种温热、湿润、又带着吸吮力道的触感,瞬间击穿了她的灵魂。 沈拙像是个刚尝到甜头的孩子,笨拙却贪婪地吞吐著那颗红梅,舌尖在乳晕上打转,牙齿轻轻研磨。另一只手则在水下探入她的腿间,隔着那一层薄薄的布料,准确地按住了那颗早已充血肿胀的小核。 “呜……别……那里不行……太快了……” 花漓浑身颤抖,想要逃,却被水的阻力困住,只能无助地在水中沉浮,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点火。 泉水随着他们的动作激荡,拍打着岸边的岩石,发出有节奏的哗啦声,彷佛也在为这场野性的欢愉助兴。 这一刻,在这方寸之间的温泉里,温热的泉水与滚烫的体温交织,分不清彼此。 两个渴望彼此身体的年轻男女,在这氤氲的水雾中,做着最原始、最快乐的事。 第九章:十指连心 从温泉出来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不再是之前的拉拉扯扯,也不是单纯的尴尬,而是一种黏糊糊的、仿佛空气里都拉着丝的暧昧。 沈拙换上了干爽的内衫,背着剑走在前面,步伐却明显比以前慢了许多,似乎在刻意迁就身后人的步调。花漓跟在他身后,手里把玩着还是湿漉漉的头发,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那个挺拔的背影,嘴角噙着一抹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行至一处狭窄的一线天峡谷时,天色渐暗。 沈拙忽然停下脚步,右手按在了“守正”剑柄之上。 “怎么了?”花漓察觉到他背部肌肉瞬间的紧绷,也收起了慵懒的神色。 “杀气。” 话音未落,两侧峭壁之上忽然滚落数块巨石,紧接着,十几道黑影如蝙蝠般滑翔而下。这些人黑巾蒙面,手持带钩的离别钩,显然是冲着要命来的。 “是”断魂崖“的杀手!”花漓脸色一变,“看来之前的茶寮风波,有人不想善罢甘休。” “躲在我身后。” 沈拙低喝一声,长剑出鞘,剑光如水银泻地,瞬间逼退了率先攻来的三人。 然而,这些杀手极其狡猾。他们很快发现了两人之间那根银晃晃的“千机锁”不仅限制了距离,更成了最大的破绽。 “攻那妖女!那小子被锁着,救不了她!” 领头的杀手阴测测地喊道。 瞬间,攻势变了。原本围攻沈拙的杀手分出一半,转头将利刃刺向花漓。花漓虽有武功,但被锁链牵制,腾挪不便,加上之前腿上的伤未愈,几招下来便险象环生。 “叮!” 沈拙回剑格挡,却因为锁链的拉扯,动作慢了一瞬,手臂被划开一道血口。 “沈拙!”花漓惊呼。 “别管我!”沈拙眉头紧锁,左手猛地一拽锁链,将花漓拉回身边,险险避开一支毒镖。 局势越来越危急。杀手们看准了这一点,一人用钩锁缠住两人中间的铁链,用力向反方向拉扯,另一人则趁机挥刀砍向花漓的后颈。 这是一个死局。 沈拙若要救花漓,必须扑过去,但铁链被勾住,他根本过不去;若要自保,他只能看着花漓中刀。 “该死!” 沈拙眼中闪过一丝暴戾。他看着那根曾经将他们捆绑在一起、此刻却要成为花漓催命符的锁链,心中做出了决断。 他猛地将左手手腕抵在身旁坚硬的岩壁之上,不是为了借力,而是为了固定。 右手长剑倒转,“守正”剑锋并没有刺向敌人,而是精准地卡在了千机锁最坚硬的锁芯处。 但他并未挥砍。 千机锁乃玄铁所铸,外力难断。 沈拙深吸一口气,竟是逆转了体内经脉,将丹田内那股浩瀚的纯阳内力,强行灌注于左手手腕。 这是沧岚山的禁术“碎玉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给我……开!” 随着一声压抑的低吼,沈拙左手腕骨处爆出一团血雾! 那是内力在极小的空间内爆炸产生的冲击波。 “崩——!”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响起,紧接着是机括崩裂的脆响。 火星四溅,混杂着沈拙的鲜血。 那根号称刀枪不入的“千机锁”,竟被他用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硬生生震碎了机关! 银链断裂。 巨大的反作用力让沈拙的左手瞬间失去了知觉,但他毫无停滞。 没了束缚,沈拙的身影快得像一道残影。 “噗嗤!” 剑光闪过。 那名即将砍中花漓的杀手还保持着挥刀的姿势,喉咙处却多了一道血线,难以置信地倒了下去。 剩下的杀手见势不妙,这沈拙没了锁链简直如同猛虎出笼,哪里还敢恋战,呼啸一声,四散逃离。 峡谷重新恢复了死寂。 只有地上那断成两截的银色锁链,孤零零地躺在碎石中,染着暗红的血迹。 花漓靠在岩壁上,剧烈地喘息着,惊魂未定。她看着地上断裂的锁链,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正在微微颤抖的沈拙。 顺着他的衣袖,鲜血正滴答滴答地落在石头上。 手腕上一轻。 那种时刻被牵引、被束缚的感觉消失了。 一阵山风吹过,手腕处凉飕飕的,心里也跟着漏了个大洞,呼呼地往里灌着冷风。 他……把锁炸断了。 是为了救她,也是为了……甩开她吧? 毕竟没了锁,他战斗起来才没有累赘。毕竟他是名门正派,带着她这个妖女,终究是个麻烦。 “……断得好。” 花漓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涌上的酸涩,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容,夸张地甩了甩手腕:“终于不用跟个连体婴似的了。沈少侠,恭喜啊,你的清白保住了,也不用再被我拖累了。” 她弯腰捡起地上那半截断锁,随手往路边草丛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眼神闪烁地看向别处: “既然锁解了……那咱们,是不是该分道扬镳了?反正锁也解了,不如就在半路分别了……” 她转身欲走,脚步却有些踉跄。 下一瞬,那只还没受伤的右手忽然伸过来,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温热、有力,却带着一丝颤抖。 “跟我走。” 沈拙的声音低沉,还带着一丝战斗后的沙哑,却有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倔强。 花漓愣住了,低头看向他的左手。那里血肉模糊,显然伤得不轻。 “你疯了吗?”花漓的声音都在抖,“为了断这把破锁,你废了自己的手? !” “锁是为了救你才断的,不是为了放你走。” 沈拙没有解释伤势,只是死死盯着她: “不管有没有锁,你是我的……人。”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把那个更羞耻的称呼咽了回去,换了一个更蹩脚的理由: “而且,我们离沧岚山只有不到半日路程了。我要带你回去。” “带我回去做什么?”花漓冷笑一声,眼眶却有些红了,“关进你们的水牢?还是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把我给砍了?沈拙,你别忘了我是妖女!” “不会砍你。” 沈拙抓着她的手紧了紧,力道大得有些弄疼了她,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像阵烟一样散了。 “我会跟师父说清楚。那一夜……还有这一路上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定力不足,也是我强迫了你。” “你……”花漓瞪大了眼睛,“你是傻子吗?谁强迫谁啊?明明我也……” “是我。” 沈拙打断了她,语气硬邦邦的,却透着一股傻气的坚定: “我会求师父成全。若师父不允……” 他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远处隐没在云雾中的群山,眼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决绝: “那我跟你下山。这江湖之大,总有我们容身之处。” 花漓彻底怔住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为了她这个声名狼藉的妖女,竟然连“离开师门”这种念头都动了的傻男人。 甚至不惜自残断锁,只为护她周全。 这哪里是木头。 这分明是一块虽然粗糙、却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的璞玉。 “沈拙。” 花漓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你知不知道,去了沧岚山,可能回不来了。” “我知道。”沈拙拉着她的手,转身向着山门的方向走去。 没有了锁链的强制,但他抓得比锁链还要紧。 “但我不能言而无信。更不能……丢下你。”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那崎岖的山道上,紧紧依偎。 …… 沧岚山脚下,客栈。 这是上山前的最后一站。窗外的风声呼啸,像是野兽的呜咽,将屋内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 房间里,灯花爆了一声。 花漓坐在床边,目光落在沈拙那只缠着厚厚纱布的左手上。那是他为了救她,亲手炸伤的。血迹已经干涸,透出暗红的色泽。 “沈拙。”她喊了一声,声音有些飘忽,“今晚……还要一起睡吗?没有锁了,你可以睡地铺。” 沈拙整理包袱的手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只是背影僵硬了一瞬。 “嗯。” 他抱起一床被子,走到离床最远的墙角,弯腰铺在地上。动作一丝不苟,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方方正正,绝不逾矩。 “明日上山,生死难料。”沈拙低着头,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执拗,“若师父怪罪,我一力承担。但在那之前……我不能再轻薄你。我要给你应有的尊重。” 他是君子。既然许诺了要娶她,便要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之前的种种那是形势所迫,如今锁已解,若再不清不楚地睡在一张床上,那他成什么了? “尊重?” 花漓忽然笑了,笑声里却带着一丝凄凉和恼火。 “沈拙,你是不是傻?” 她猛地站起身,几步走到沈拙面前,一脚踢开了他刚铺好的被子。 “你……”沈拙错愕地抬头,正好撞进她泛红的眼眶里。 “你就这么想当你的正人君子?”花漓逼近一步,双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他逼退到墙角,眼神灼灼,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明天就要上山了!那是沧岚山!是你师父的地盘!” “若是你师父把你关起来,或者把我杀了……若是我们明天就死了,你守着这该死的尊重给谁看?!” 沈拙愣住了。 “我不要什么尊重。”花漓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我只要你。”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手掌顺着他的胸膛滑落,熟练地解开了他的腰带。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肌肤时,沈拙明显地颤栗了一下。 “夫君,你不是说要负责吗?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人吗?” 花漓抬起头,眼里水光潋滟,却带着一种要把他吞吃入腹的决绝: “既然都要负责了,既然明天生死未卜……那你是不是该把没做完的事……做全了?” “别等以后了。就在今晚,把洞房花烛夜给办了吧。” “若是明天死了,我花漓墓碑上,也要刻你沈拙之妻的名字。” 这一句话,彻底击碎了沈拙所有的防线。 他看着眼前这个为他哭、为他疯、不惜名节也要与他死死绑在一起的女子。 她说得对,若是明天就死了,留着这身躯有何用? 沈拙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眼底的清明被两团烈火取代。 腰带落地。 他猛地反手抱住花漓的腰,没有顾忌左手的伤痛,将她重重地压向自己,低头吻了下去。不再是温柔的浅尝辄止,而是带着吞噬一切的力度。 “好。” 他在她唇齿间低吼,声音沙哑得像是发誓: “今晚……不留遗憾。” 赞(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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